葛秀夫还有个问题是性情太凶,居然敢抡了斧子砍人,不过他也曾经打架打进过巡捕房。
“他不是很好。”他在梦里,自己对自己说话:“但是我也不好……”
后头的话,是即便在梦里也说不出口、不能承认的,最多只能在脑海深处一闪而过:“……我脑子有问题。”
一想到葛秀夫有病,自己也有问题,两个“不好”的人凑到了一起,他就认为这也挺有趣。翻身面对了另一侧,他换了几个姿势,感觉有些奇怪——床似乎是变小了,以至于他一动便要受阻。
奇怪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忽然醒了。
睁开眼睛,仰起脸来,他看见了靠着床头半躺半坐的傅燕云。
现在是午夜,但傅燕云晚睡惯了,现在也还精神着。放下手中的小说,他垂眼望向傅西凉:“醒了?”
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傅燕云一边摸一边又道:“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把你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洗成一张大照片挂在墙上,看你往后还怎么好意思对我充硬骨头。”
傅西凉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正搂着燕云,自己的腿也正骑着燕云。燕云从腰往下,全被自己箍住了。
傅燕云向前欠身,结结实实的拍了他一巴掌,想再戏谑他两句,可又感觉他这赤裸的全貌不可直视——他确实是比两年前又长大了一点,完全是个大人了。对着这样一具彻底成熟了的身体,开什么玩笑都仿佛是有些秽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