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得令出发,祁衍却被镇国大将军挡住了去路,“末将斗胆请陛下在此停留,抓西戎老贼的活,末将去办。”
祁衍瞳孔一聚,审视大将军,“你这一路数次劝朕留守休息,这可不像朕的狼性大将军。”
大将军低头,复又抬起,洪声,“您是一国之君,身上系着天下苍生,一个小小的西戎国主,不值得您以身犯险。”
“不行!”祁衍断喝,“朕等了六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我一定要亲手拧下西戎可汗的头颅,以敬父亲和兄长的在天之灵。”
宁远大将军打马站出来,“末将替陛下活捉西戎国主,带来任您鞭笞,若完不成任务,我提头来见。”
祁衍微愠,“你的头值几个钱?西戎国主生性狡诈,朕和他交手多次,尚不敢狂言,你又拿什么保证能捉住他?”
“尔等愿意辅助宁远大将军。”一众将士纷纷出列,声音恳切,“请陛下留步。”
祁衍怒目。
镇国大将翻身下马,跪在他的战马前,“山里潮湿,进去后还不知要多少日夜,请陛下务必保重龙体,娘娘她还在宫里等您。”
不懂风情的镇国大将军难得感性一回。
闻言,祁衍身子一僵,双手紧紧攥住缰绳,青筋暴出,骨指泛白。
想到离京前连棠泣泪的话语,他心里抽疼,她和孩子都在等他。
他答应她会活着回去。
可是,他身体里流淌着好战的血液,不杀光最后一个敌人,停不下挥剑的手,尤其是西戎可汗,这个他放在心里六年的对手,他必亲手杀之而后快。
两个月尸山血海里的浸淫,他眸中染了血光,仿佛只有杀戮才能抚平戾气。
他阴沉沉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镇国大将军,一震缰绳,马头调转方向,从他身侧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