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嫁给他,一如他也从没想过要娶她。
这本是他们之间默守的规则,祁芸却当众戳破它。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疼。
她不想看见祁芸。
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谁也不欠谁,不必再见面。
连棠转了个弯,消失在祁芸面前。
连棠饶了路,回到揽月阁的时候,祁衍已经处理了一段时间的公务。
祁衍手握朱笔,目光涣散,任余光中那团倩影越走越近,裙角一闪又离开了他的视线。
而手中的呈折上洇出一大团红色的墨迹。
祁衍聚精凝神,努力忘记那个身影,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手里的奏折上。
他一副病躯,残喘着是为了替父亲报仇,替六年前牺牲的十万将士报仇,他知道西戎可汗野心勃勃,一直在筹谋二次反扑,他拼上所有的力气,已经做好了转备。
他不该沉湎于情爱,也不能耽搁她,她还有很长的人生,而他的很短。
今日大殿之上,那句“此生不会娶任何人”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倒不如说是提醒自己。
他可以给她所有,帮她解决一切的麻烦,甚至安排好后半生,却不能对她有贪恋,为了一时的,不该出现的妄念,误她一生。
这是那日醒来,发现身体的异样后,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他做事目的强,一旦决定了,就立即执行,抛开纷繁的心事,他低头,开始专心处理边关递来的呈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