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常福支支吾吾的语言,似乎不想她知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疾,有那么可怕吗?
老谷主改良过的金丹效果很明显,才服了两天,连棠就觉得身子大好了。
人一有了精神,在屋子里就待不住,吃过晚膳,连棠套了件厚缎面的褙子,走出院子,去外面散心。
不知不觉就走到那颗梵木树下,这几年没她的祸害,它长的枝繁叶茂,主干也粗了很多。
她用手摸摸干裂的树皮,感慨物是人非。
转过身,她看到对面的窗子,她现在刻意去想,倒是回忆起来很多,六年前,她偷偷用梵木枝在这里烤鱼,祁衍每天坐在窗子里,冷漠的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吃她的东西,就定定的看过来,赤红着眼睛。
除去小时候这次,她还见过两次祁衍的赤目。
第一次是上辈子,祁麟造反失败,她被毒哑了嗓子又被赐死,喝下御赐毒酒后,却在揽月阁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元宁帝那双赤目。
第二次是那日她中迷药后,马车中她虽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祁衍的那双赤目却清晰的印在她的脑子里。
说实话,一点也不可怕,还挺好看的,用一个词形容,当是目似桃花。
但这种现象毕竟不同寻常,常福口中所谓他异于常人的疾病,还有导致他夙夜难眠的心疾,是不是都于此有关?
连棠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她莫名心里难安。
也许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牵扯多了,羁绊也就多了。
其实刚重生的时候,她就知道祁衍会早死,但那时候天子对她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的生死她干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