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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狼心狗肺,都要抢在虎子醒来前把牙刷占用了。可怜虎子还在里头睡得昏天黑地,连外头下雪都不知道。

顾弈躬身,面对墙角,手速很快地捣弄口腔。高手出招太快,青豆眼睛看不过来,摁住他的胳膊肘:“你慢点,上次说要上下刷,怎么叫上下刷啊?”

傅安洲漱口后,沾湿牙刷,一边送进口中,一边看顾弈动作。

顾弈左右看了一眼,嘴皮子上下一咧,拿牙刷上下上下划“n”字。傅安洲跟着这样动作:“怪怪的。”

“多刷几次就不奇怪了,主要是你习惯了以前的习惯。”他面无表情又瞥了眼程青豆,这丫头看得很认真,虽然手上没有牙刷,但嘴巴很听话,跟着他咧开,正在较劲。

青豆的牙蛀得厉害,放弃装死的办法后,开始想通过刷牙弥补。顾弈让她死了这条心,刷牙只能让你的虫洞停止扩张,但不能让它们缩小。

雪越下越大,让人兴奋,也让人寒冷。

傅安洲冷得不行,草草了事,接过顾弈手里舀水的热水瓶盖子,左右漱了漱口,哆嗦地猫进屋去。

顾弈只套了件单薄的毛衫,认真刷完,漱口时仰头朝天,脊背端得方方正正。

青豆又问:“漱口要朝天漱吗?”她仰面,试着包了口空气,来回鼓嘴,“是这样可以漱到喉咙眼吗?”

顾弈仰头,只是不想看到她。她一直盯着他,让他很难自在。

“嗯。”顾弈随意应了一声。

青豆以为有理,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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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点,虎子醒了。他迷迷糊糊走到外间,以为神游。玻璃窗外,是梦呓时分提到的清汤白面的老巷。

雪白雪白的世界,没有招呼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