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姝瑶从头到尾都很镇定,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一般。她甚至没有抬头看沈韶一眼,但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她整个人像是绷到了极致,稍一触碰就会分崩离析。
沈韶其实不太懂自己对陆姝瑶的感受,好似只是占有欲作祟,但却又控制不住的怜惜。此刻看着她眼角微红的倔强模样,也跟着心口一窒,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是,我还是执意要娶你。”沈韶似叹了一声,修长有力的指节扣住陆姝瑶的。“除非,你也嫌弃我只是个无名无分的外室子。”
陆姝瑶本是想收回手,听见沈韶的话,一时楞了楞,忘了动作。细白柔软的手指就这么被他牢牢握在掌中。
沈韶凝视着她,凌厉的眉眼中只余一片柔情。“我们试一试如何?你不会找得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陆姝瑶头都大了,若是早知道清白对沈大公子而言这么重要,她一定一定会努力克制药性的。
她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沈韶的眼睛微不可见的沉了沉。
陆姝瑶似有所感的抬头,却又什么都没看见。她咽了下口水,实话实说道:“我不想困于后宅,且长公主府规矩大我怕我同她们相处不来。”
沈韶对她的想法有些新奇,却也没多纠结。“我自己在京中有宅子,不必同母亲她们住在一起。”
“可是,可是我时不时会想出门”
“府里有侍卫,带上侍卫去哪里都可。”
这下轮到陆姝瑶惊讶了,她上辈子受到的教育是女子要尽量少出门,包括这辈子也是。她入了侯府以后,出门的机会便大大减少了,若非前几次正好碰见府中有事,断断不会被允许出门的。
上辈子嫁人以后就更别说了,连去南街看望陆家人不不可以。事实上,她嫁人以后断断十几天,连自己的屋子都极少出,因而她以为嫁了人都是如此。
沈韶大概懂她的意思了,无奈道:“旁人的府上如何我并不知晓,但在我这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往后若你进了门,便是府中唯一的女主人,你说的话,自然也是规矩。”
陆姝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她动作飞快了掐了自己一下,努力保持理智。“我不喜欢同别人共事一夫,沈大公子难不成想以后纳妾之前还得先同我和离?”
陆姝瑶越说越觉得自己麻烦,所以她才不想嫁人,有钱有闲做什么不好,非要同男人绑在一起,偏偏他们都无法确定男人不会变心,如今沈大公子执意要娶,将来若是变心了,是不是也会执意要同她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