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颂之垂眸,黑漆漆的眸子里映出池矜月的身影。
良久,等到眸中的雾气尽数散去,池矜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只有冷漠:
“怎么可能没闹够,七年了,无论如何也是闹够了。”
说完,她走进卧室继续收拾东西。
韩颂之盯着池矜月留在客厅的垃圾袋良久,最终抿了抿唇倾身将里面的玻璃相框拿了出来。
碎裂的玻璃太过锋利,割破了他的指尖,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
“你在干什么?”
韩颂之抬头,看见池矜月拎着大包小包从卧室里走出来。
似是突然从梦中清醒,韩颂之下意识将玻璃相框往背后藏。
可下一秒,他便觉得这样的行为可笑至极。
理智告诉他,他该当着池矜月的面将相框丢进垃圾袋,可莫名其妙地,他不愿意。
池矜月闻到空中淡淡的血腥味,微微皱了皱眉。
“你藏了什么,屋子里怎么有血的味道?”
她朝韩颂之那儿走了几步,韩颂之向后退了两步,顺手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咔擦。”
玻璃碎裂,清水溅落在一旁。
池矜月的注意力很快便从韩颂之身上转移到满地的碎玻璃。
韩颂之随手将相框塞进一旁的柜子里,弯腰捡拾玻璃,看着指尖上的伤口,他拿起一块玻璃,用力一划。
血瞬间顺着指尖的纹路蔓延开来,他却似感觉不到疼痛似地轻轻笑了声。
“刚才应该是你感觉错了,”他起身向池矜月走了几步,自然地将手摊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