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祭奠他几十年前一起华山论武的那个兄弟?”
“那是其一,还有祭拜他当年刚下山时救过的药娘。”
木葛生想起来了,莫倾杯初入世时救过一名医女,两人结为好友,后来医女名满江湖,成为一代圣手。
说是好友,但对方终身未嫁。
一见误终身,红颜白发,对方却依旧风华。
木葛生道:“我都没法说师父是有良心还是绝情了。”
柴束薪淡淡道:“不是同路人罢了。”
“也是。”木葛生喝了一口茶,“同路知己,一生不过寥寥。”
说着看向窗外,“今日是大寒。”
莫倾杯入世百年,名义上虽然被蓬莱除名,但护山大阵拦不住他,他自有办法。
每年大寒,他都会回一趟蓬莱。
去瑶台边钓几条鱼打个牙祭,看看矮个师弟有没有长高,松竹枫林里遛个弯,最后再去一趟库房,偷点东西做明年的盘缠,就当师父给的压岁钱。
以及,见一个人。
湖面上一叶扁舟,莫倾杯撑着长蒿,头上一顶斗笠,青衣木屐,腰间挂着酒壶。
“……塞北出了个才子,满京城都在传他的诗,金陵的新花魁弹得一手好琵琶,蜀绣又出了新花样,原来和我同侪的王大人退休了,在家带孙子,看身体还有十几年好活。哦对了,今年洞庭湖的青蟹长得好,我给你带了点回来。”
他踢了踢脚边木篓,传来蟹脚抓爬的沙沙声,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一路养到现在还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