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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不记得了。”木葛生耸耸肩,“我的记忆有缺失,丢了一些非常重要的部分,很多事我也捋不清前因后果。只据后人所言,我当年犯了错,连累颇多。”

“深恩负尽,死生师友。”木葛生喝了口茶,“记不起,从前杯酒。”

“吃饭时不要聊不适合消化的东西。”木葛生说着放下茶杯,伸筷子将辣锅里的手机捞了出来,“这锅没法吃了,让他们换一个。”

新锅底很快端了上来,安平吃的食不知味,木葛生给他涮了一筷子毛肚,“想知道什么就问,吃饭时不要苦着脸,别像我那倒霉闺女似的有事憋在心里,肩上担子太重,活该长不高。”

安平夹起毛肚吃了,辣味直冲鼻腔,激得他差点流泪,“半仙儿,关于这件事……我还是想问问。”

“我知道,我确实忘了很重要的事。”木葛生抽了张纸给他,“安瓶儿你的梦最近做到哪儿了?”

“柴束薪、啊不灵枢子到银杏书斋小住。”

“那快了。”木葛生算了算,道:“三九天来的时候是冬天,转过头来次年初春,我就和师父辞行下山,我想想……大概离开了四年。”

安平一愣,“为何?”

“出国留洋,那个年代都兴这个。”木葛生笑了笑:“当初拜入师门前我爹就和师父说过,修齐治平,修身只是第一步。我出身木府,毕竟不能一直留在师父膝前尽孝的。”

安平恍然,“难怪你从来不抄我英语作业。”

“iasthebestoftis,iastheworstoftis”木葛生念出一段英文,是相当标准的牛津腔,“那四年的记忆你可能梦不到,不过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大概只有一件。”

“那应该是我出国的第三年,当时我在莫斯科,学校建在涅瓦河一公里外,收到老二来信时是冬天,河畔落满了雪。”木葛生道:“他在信里说,师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