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遇到过世间最好的人,也没见识过凡尘俗世的热闹。
那是不是,对彼此都好。
反正她这糟糕的一生都是烂在那里,何苦拖累别人,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死去更坏更痛的事了。
周遗昉驱马走在车窗边,半个脑袋探进来,他假意摸了袋核桃出去散给士兵们吃,实则是在用眼尾余光偷偷观察她。
他咳了一声,屈指敲窗引起她的注意力,小声道:“吃么。”
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核桃递过去,两指轻轻用力,核桃完美地裂成两瓣,平平整整。
蝴蝶状的饱满核桃仁躺在里面,像躺在婴儿床里。
递到她面前,古蔺兰埋着头,肥橘斜眼看他,胖乎乎的白手套将核桃拍走,爪子却不甚踩进了核桃壳里。
古蔺兰低着头,爬到核桃上帮它把爪子扒出来。
周遗昉提了下眉,他用核桃比了比古蔺兰,忽然福至心灵。
核桃掏空,开合处开两个孔,用枢纽扣起来,就是一件小床了。
核桃壳的大小刚好能给她做床,底下铺干花,干花上面铺上棉和缎,不就可以随身携带小花妖了吗。
古蔺兰本不想理他,但他目光太过炽热,她抬头瞧了他一样,就抿着唇将目光移开,放空。
她怕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久一点就会控制不住地扑上去。
她太想他了。
她一直逼着自己不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