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听虞知鸿又道:“他写不出东西,你话倒多。”
周至善只得从善如流:“是,我替小将军写去,还您个清净。”
为了区区五百个字,顾铎差点掉头发,被周至善偷偷叫过去时,他感激涕零,恨不得以身相许当牛做马。
周至善诚恳地让他把心揣进肚子里,该去哪凉快就去哪玩吧。
顾铎无检讨一身轻,再度潇洒起来,去和那些熟能生巧早写完的兵痞子扯了阵淡,正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就碰上虞知鸿撑着手杖走过。
他恍然大悟,发现是这一天缺了贤王殿下,忙跑去搭一把手:“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虞知鸿回答:“如厕。”
这事不太能憋回去,是得出来解决,顾铎只好咽下「什么事不能等我们」的谴责,说:“好吧,那我扶你回去。”
但他心里总想念叨一句,好像他不念,虞知鸿就不知道轻重、会到处乱跑不好好养伤,于是找茬道:“你出来怎么不坐轮椅。”
“长久不动,身上会没力气。”虞知鸿隐蔽地为他顺了一把毛,主动认错,“是我没有注意,下次该叫人陪我。”
顾铎浑身炸的毛瞬间服帖了:“那你叫我。”
他代替了其中一支手杖,让虞知鸿的胳膊环过自己肩膀,能靠在他身上借力。
夏装轻薄,隔着几层布料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外边炎热,感觉尚不明显,一进到阴凉的帐篷里,温热的触感就让顾铎不自在了。
尤其是虞知鸿坐回床榻,他肩上蓦然一空,瞬间手足无措,以至差点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