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鸿说:“帮我取一本书,打发时间,多谢。”

顾铎走到放书的箱子前,后知后觉问:“虞知鸿,你的勤务兵呢?侍卫怎么也不在。”

虞知鸿答道:“都在受罚。”

顾铎隐隐约约想起,昨晚有个喝到一半就想跑、数次被他拉回来一起玩的,长得就挺像勤务兵。

他有几分心虚地摩挲了几下书皮,这个方才连碰一下都不要好意思的人,竟忽然说:“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你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要不……我搬来陪你?”

此事不是第一次被提起了。

还没到阳东之前,虞知鸿连夜失眠,顾铎就琢磨要陪他住;刚回来的那几天,顾铎也不太放心他。

不同于之前,这一次,虞知鸿没有立刻拒绝——也可能是没来得及拒绝,他正挪动伤腿,闻言手一抖,腿直直砸在床上,疼得只剩一声闷哼。

顾铎赶紧帮他摆正软垫,妥当放好了腿,一脸「你没我果然不行」的样子:“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军医说,过一阵你就得天天换药,还要按摩,特麻烦。何况你受伤,我也要负责任,我……”

他憋了一堆理由,刚刚写检讨没找到的「文思」,统统在此刻「泉涌」,讲得一句赛一句有道理。

听着他说完,虞知鸿没再说什么「你不必自责」,而是道:“好,你愿意就搬来。哪天在我这玩腻了,也可再搬走。”

顾铎想解释自己不是来玩的,刚一张嘴,又突然觉着,虞知鸿现在这任自己摆弄的样子是挺像一只大号的玩具,于是说:“你这么好玩,我肯定不腻。”

顾铎的行动力一流,当天就搬进虞知鸿的住处,生怕约定被反悔一样且真如他所言,一路到京城,他也没再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