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郑学的心狂跳不已,盯着郑行轻启的唇。
“没了。”
两个字兜头砸下,郑学脸上一片死寂,吊在心上一口气也散了。他笔挺的肩膀委顿下来,配着一身狼狈竟显得有些无助。
郑行看他像丢了魂般愣在那,没能说下去。
“我...看看他。”
良久,郑学深吸口气,抬手推开房门。
单人病房温度适宜,各项监护器的运作声衬着室内宁静而令人不安。
袁容深陷在被子里,脸上是极度透支后的灰败。床边挂着两个血袋,正一点点滴进身体里。
像是觉察到有人,他紧闭的眼睛微张开些许,恍惚的视线定在了郑学的脸上。
郑学站在床头,表情一副公事公办:“醒着?”
袁容试着撑身,却聚不起丝毫力气。失血带来的失重感将他淹没,郑学的声音仿佛隔了几重,他却仍旧自持着:“想问什么?”
“警方已经拿到足够证据,只要配合交代,我替你做特殊申请。”
“不用。”
“还死抗?”
没有回应。袁容的沉默像在鞭挞着他的神经,郑学俯身上去,手拽得床沿咯吱作响,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这个时候了还是嘴硬?!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因为你....”
后半句被他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失望。
“天鹰的行动你知道多少。”
“一无所知。”
“上线是谁?”
“.....”
“你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你做了什么!”
“...告诉我袁容!”
袁容的眼神恍惚,像隐忍着什么,埋在被中的手几乎将小腹摁穿。生产所带来的绵延坠痛仍在消磨着他的意识,他直视着郑学猩红的双眼,勉力开口:“我...不知道。”
“——你!”
被按住肩膀的人却直直向床边歪倒,俯身呕起来。
腹部窜起的冷痛将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袁容呕得非常辛苦,身子颤巍巍往床下跌。深长的眼角被冷汗濡湿了。
郑学眼疾手快抱住他,突地心软了。他视线定格在那张憔悴的脸上,手不由擦过袁容的唇——为什么要参与!
病房门”砰“的从外面打开,郑行几步上来拉住郑学”你先出去。“
郑学松开手侧身出去,病房里沉寂下来。深秋的风穿过窗缝带来丝凉意。
郑行看了袁容一眼,“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