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从荣又说:“你因着她的缘故不亲近外公,也是正常,你从小不在我们身边长大,但外公看在眼里,你跟你妈妈不同,你是个好孩子,外公也不强求你要对我们如何亲切,只是要你知道,不论你妈妈是什么样的态度,外公永远都站在你这边,有什么难处苦处只管说,别憋在心里。”
冷怀素最终还是没有掉下那滴泪来,她强忍住泪意,反而是扬起一个笑来,抱了抱外公。
他们不过聊了十分钟,外公赶着要去会议室开会,冷怀素退出他办公室的前一秒,微微弯下腰,朝外公挥了挥手。
关上门,她真正地长出一口气来,鼻尖更酸涩了,眼泪却已经流不出来了。
……
病床上的蒋从荣戴着呼吸罩,床边是各种精密运转的仪器,冷怀素觉得这微弱的电子提示音刺耳,她慢慢地走向床边。
蒋从荣察觉出了有人凑近,很艰难地掀开了满是褶皱的眼皮,看清冷怀素以后,他抬了抬颤抖的手,冷怀素握住他的手,一瞬间眼泪就逼近在眼眶了。
她亲近的亲人不多,朋友也不多,来医院的次数少,而为数不多的几次经历,都是像今天这样,要眼睁睁看着至亲承受着病痛苦难,甚至是接受他们的离开。
她还无法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蒋从荣拉着她的手,像是强打起精神来,可透过呼吸罩传来的声音暴露了他的虚弱。
“扶我起来…素素。”
冷怀素将病床摇起来一点,扶着蒋从荣坐起来一些,做完这些,蒋从荣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却还是冲冷怀素笑了笑。
冷怀素:“对不起,外公,我没有早一点来看你……”
她尾音已经带有哭腔,可不想在蒋从荣面前落泪,吸了吸鼻子,调整自己的状态。
蒋从荣伸出手来摸了摸冷怀素的头,他右手上青筋暴起,手指粗粝却很温暖。
“是外公没有通知你,我知道你忙,外公这儿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