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来,冷怀素因着要跟他小声说话本就挨着他的耳侧,他猝不及防转向她,两人鼻尖堪堪擦过,两额?抵,近得将彼此眼里的慌乱捕捉得一清二楚。
温景滚了滚喉结,将脸侧向另一边,轻声说:“身体素质比我差又不丢人。”
说罢,他背着冷怀素继续前进。
冷怀素不说话了,默默收回手,又不客气地将双手贴在他后颈处,感受着他源源不断的热意。
明明毫不费力,可她的高原反应好像更严重了。
胸腔里一颗心脏不安分地跳动着,就是不肯落回原处,就连呼吸也无法自如。
……
最终还是温景背着她走完了最后小半程,带着她上了观景台。
游客们纷纷在写着海拔高度的石座前合照,冷怀素走到了围栏边。
她手伸向天边,感觉能触到云层,清风拂过她手掌,她闭上了眼,仔细感受。
温景站在她身侧,忽地开口说:“想喊喊吗?”
她睁开眼,看向他:“喊什么?”
他笑了笑:“什么都可以,所有的不痛快,喊出来就好了。”
冷怀素浑身一怔,呆呆地看向他薄薄的两片唇。
有些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导致他们的痛感有时候很迟钝,就像她,被逃婚被昔日的爱人反泼脏水被蒋琬伤害被网友谩骂,这一连串的事情,她不可能毫无反应。
只是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处理,她没有时间去心情低落也不可能一蹶不振。
她的痛感一直延迟到了所有事情全部处理完毕,谷君昊彻底被锤死的那天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