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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露绛看出时瑾这边的异常,走出厢房,过来问了一句,时瑾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将事情一口气说完,卓露绛听完,笑容一僵。

不是说,这个时瑾出身也不低吗?怎么做事这样不周全?卓露绛不能理解一个往日里只管读书的人在人情世故上的低能,

“时兄不必心忧,正巧我明日要办诗会宴请义塾的先生们,想来府中已有人备下食材,劳烦博士拿我牌子回去,让我府上后厨带着食材来客栈做吧,还有,客栈本来的饭菜恐怕不够吃,还请博士拿着银子到坊市买些吃食回来。”

好食材和好厨师供给厢房,其余饭菜全部供给大堂,卓露绛几句话间就将事情处理的滴水不露。

时瑾听完差点儿没跪下来喊卓露绛亲娘!这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卓露绛不着痕迹又刷了一个官员的好感度后,随口聊起了再在莲城多待几天的事,本来时瑾不愿意她在这儿待太久,毕竟哪儿有一个县令跑到别县一呆呆半个月的。

现在不同了,时瑾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下来,还承诺只要沈罗珏召见他,他必然带上卓露绛,如果不方便带,也会跟卓露绛说一声。

时瑾很清楚卓露绛为何想要留下,两人各取所需,大家也吃上了美食佳肴,皆大欢喜。

晚膳时大家是都很开心,可吃完饭,沈罗珏躺床上,却越想越睡不着。

这几天一直在赶路,她看到了很多人,遇到很多事,乍一停下来,脑海中不停回放路上的一切,尤其是郑汐儿的话和表情,让她无法入眠。

不是没有人比郑汐儿更惨,有的是人食不果腹,可吃喝问题沈罗珏在很努力的解决了,只要给她时间,早晚这道难关会被她攻破。

可郑汐儿的问题,沈罗珏却一直没有动。

让官,这个传统在前朝就有,其实是世家权大后的产物,和世家的私产是一样的。她才动了世家的地,让他们元气大伤,若是再动他们手里的权……

其实动就动了。

沈罗珏想,之前一直有官员弹劾,说她不够爱民,她只爱女,这话虽然偏激,但实际上确实是这样,比起男子,沈罗珏更倾向女子,如果将民分为两种,她肯定爱女不爱男啊。

不过百姓本是一体,于从政者来说,政令肯定要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真要是有哪个官员宣扬分化百姓的言论,那就是在煽风点火搞事情,沈罗珏绝对会让他没机会再说出第二句。

这些人看的都那么明白了,为什么还给她老实卖命呢?不就是因为她从未真的让谁活不下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