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露绛爽朗笑道:“时县令自任职以来,一心为民,尽忠职守,事必躬亲,这才累的人脱了相,还好现在莲城已经大有起色,等冬日到来,时县令在家中好生捂一捂,就能白回去了。”
时瑾顺着说了几句话,还作势要跟陈琉璃要些美白养肤的方子回去吃,气氛一时热烈起来,几人像是多年不见的亲兄弟姊妹一样态度友好亲热。
在沈罗珏背后站着当木桩,和文官们格格不入的薛满堂与钟婉宁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无聊。
文官的寒暄总是那么的让人无法适应。
“咳咳……”
钟茉儿这两天来了月事,她习武不成,身子羸弱,月事时疼的脸色发白,久站就受不了的咳嗽了起来。
耳聪目明的武官先听到了咳嗽声,只是见前头人还在聊,钟婉宁和薛满堂一时也插不进话去,再说在场还有个男子,这事儿是钟茉儿私事,不好解释。
两人还在迟疑,就听到前头的卓露绛话锋一转,说道:“天色已晚,娘子一路赶来,想必肚中已奏空城计了,时县令,先带娘子到落脚之地吧,到时边用膳边说。”
时瑾连忙指路,他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没有按规矩将沈罗珏带到驿站或自己府上,前者年久失修,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后者又太过显眼,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莲城来了个大人物吗?
最后沈罗珏一行人住进了客栈里。
这时又看出时瑾做事爱犯蠢了,他并没有提前准备饭菜。
人都到客栈后,时瑾让其他人入厢房上桌坐好,自己到外面点菜,然后茶博士跟他说了些家常小菜,量都不大,也就是说,这么多人,客栈饭菜不够。
时瑾直接傻眼了,厢房一桌子都是什么人?女帝一人,女将军两人,宫中女官一位,县令一位,还有一个世家娘子,一个教坊大家,让谁不吃饭?
让她们的侍女不吃饭吗?主仆在外脸面一体,侍女不吃,和让主子不吃有什么区别?
不让坐在大堂的玄甲卫吃就更离谱了,习武之人饿的快,时瑾在二楼都能听到玄甲卫的肚子在一楼叫喊。
时瑾急的脑门一头冷汗,但他不敢和沈罗珏直接说,站在那儿只觉得自己的仕途要在今天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