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徐漠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看向似笑非笑的宴烽,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这么说来,黎文漪完全是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为什么还没有腻?我没记错的话,你向来不是喜新厌旧的吗?得手的,三五天就没了兴致了,这都快一年了,怎么还兴趣十足?”
黎家人看上去都挺乏味的,固执不通人情,宴烽他怎么还没腻味?
宴烽将罪己书仔细收好,脏了一点都会让他的诚意打了折扣,至于徐漠问的,他没法解释,遇上黎文漪,所有的一切就不能再以他的常理判断了。
“不会有腻的那一天,她是不一样的。”
她是特殊的,是让他这个以贪念、欲望和刺激为食的饕餮,能感受到饱腹之感的灵丹妙药,她是唯一的药,他得到了,知道那是怎样的满足和愉悦,怎会有厌烦的那一天,又怎么可能忍受失去她的苦楚!
徐漠理解不了宴烽突如其来的执着,老实说,他并不认为这种执着是什么好事,在宴烽和黎文漪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充满算计的情况下,开始就是错的,宴烽的执着成了将错就错,徐漠不看好他们的未来。
他故作轻松,以开玩笑的语气劝道:“有什么不一样,黎小姐这样性格的,天下多得是,要不我替你找几个相似的性格来,你尝尝别的味?”
宴烽轻敲这书桌,笑得愈发灿烂了,“好啊,我看叶家的叶以霏就很合适,就她好了。”
徐漠神情一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带着讨好意味说道:“我错了,我收回方才的话,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任性妄为,只图自己高兴,徐漠暗恼着,他做什么多管闲事,引火烧身不说,还有碰一鼻子灰,宴烽真要听得进去,也不会沦落到写罪己书的地步来。
算了,他不管了,宴烽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就在一旁看好戏,徐漠料想着,就宴烽做的那些事,罪己书,以后他还有的写。
翌日,宴烽装扮齐整地去黎府请罪,看看他的夫人状态如何了,他迫切地想将人接回来,不过他也清楚,这事急不得。
如他所料,看门的小厮没有刻意阻拦,他很顺利地进了黎府大门。
黎彦谦对宴烽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一旁的黎文漪偷偷地请求,他连茶都不想给宴烽上,就指望着宴烽赶紧说完,赶紧走,别在他妹妹跟前晃悠。
“兄长,先前行事不周,做了不少错事,失礼于兄长,失礼于御史台诸位同僚,更失礼于百官和天下百姓,我已知错,愿意受大理寺和御史台的审查,今日上门,特为两件事而来,一件是我已写下罪己书,交代我的过失,并恳切认错,二来,是为了夫人,夫人因我伤心受累,我忧心难安,备了些补品膳食,给夫人调养身体,还请兄长和夫人收下我的这一点点的心意。”
宴烽行礼作揖,后双手呈上他的罪己书,谦虚客气到不行,跟前几天和黎彦谦吵架斗殴的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