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也不恼,笑呵呵道:“那不知颜太傅有何高见?”
颜千钰懒洋洋道:“茱州舒老将军经验丰富,暂且辛苦他周旋一番,等滨州涝灾过后,朝廷马上拨钱过去。”
边境不过是想坑钱,等救灾之后,给不给再另说,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
颜卿卿道:“两位所言各有道理,其他爱卿还有何办法?”
正当众臣小声议论时,文官队列末尾处,一位青年走了出来:“陛下,臣有话想说。”
此话一出,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众所周知,当今天子年仅三岁,虽不是太后颜卿卿所出,但颜太后摄政,乃是承了先帝遗命。也因此,只要颜家还在,亲王们谁也不想先出手,否则即使夺得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三岁孩童,连话都说不清,如何能指望有所回应?坐在上面不过是做样子,群臣奏章一向都是启禀太后的,那文官喊“陛下”,分明是对太后不满了。
对她不满的人多了去了,坊间是怎么编排她这个祸水的,颜卿卿也早就知道,所以当下内心也没什么波动。
早些年她随先帝拜访过沈家,认出了下面的正是沈家大公子,叫什么名字倒是忘了。
此时此刻,沈大公子正挺直脊背,抬起一张清俊瘦削的脸,直视御座这边,目光仿佛想要穿过那层珠帘。
颜卿卿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陛下正在听着众爱卿讨论,沈大人不妨晚些再说。”
“‘晚些’?”青年嘲讽一笑,“是等丞相与诸位大人讨论完如何分军饷之利后?还是等颜太傅想到如何栽赃舒老将军之后?”
此话如同冷水滴入沸油锅,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青年受到了四面八方的围攻。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