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参商旧事重提,谢春秋这次却记得很清楚了:“你是说,那日乾明神庙河边,我送你的那盏花灯?”
说完,她突然一阵恍惚,似乎觉得世事确实是难料得紧。
前世的自己怕是做梦都没有想过,依照着她见了顾参商就跟炸了炮仗似的脾气,竟然还能有现在这般和气同顾太傅同桌议事的时候。
“不错!”
顾参商此刻对着谢春秋也是满心的好脾气,将她抛来的白眼尽数接了下来,还笑眯眯道:
“规则简单但是形式却讲究的紧,花灯便是重中之重。这花灯顺着河流飘下,飘到了谁的面前,谁就得接住,并答诗一句,若片刻的时间未能答出,便只能饮酒作为惩罚,遗憾离席位。如此这般,往复轮回九九八十一轮,最后谁还能坐在席上,谁便是最后的赢家。”
“所以,答诗一句是指什么?”谢春秋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这和六艺的书艺也没什么区别吧?”
顾参商道:“有的。”
“有什么区别?不用提诗作画?”
“这也算是区别之一。”顾参商意味深长的轻扫了谢春秋一眼,“不过最大的区别就在你问的那‘答诗’。”
“你长话短说也能说这么长?”谢春秋急急的吞咽下最后一勺药膳,立马嫌弃的将那玉碗推开老远,不满的朝顾参商嘟囔道,“绕来绕去的,你还是没说这里面又什么玄机。”
顾太傅见谢春秋当真把那药膳吃了个干净,便也不批评她说话做事毛毛躁躁的没有半点耐心。
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又问了那一句诗:“我问你,‘商女不知亡国恨’的后句是什么?”
“隔江犹唱后庭花呀。”谢春秋笑的颇有几分扬眉吐气,带了几分一雪前耻的意味,“怎么?顾太傅莫非是觉得我会在同一个问题上摔倒两次?”
她眉眼一弯,又是那个风华万千的谢家大小姐:“我找你借的那些书,当然也不是白看的。你这问的也太小瞧我了。”
“我哪里敢小瞧您呢?”顾参商揶揄着,不置可否道,“看来你确实是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