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将离师父来了一趟,在这里传了几天道,村里头风气一下子就变了,年轻人学的学道,种的种地,也有搞建设的,一个个遵纪守法,再也没有为非作歹的了。”
“镇上那块匾,就是那一年,将离师父题的字。”
听到陈年往事,冯司南忽然起了兴致,让老板给添了碗酒,接着道,“那时候的将离,的确是神明一般,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改变。”
“那时候正是他的时代啊,受他影响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听人说,先帝元禹易就是将离师父的信徒,他在宫殿里头收集了好多将离师父生前的字画、注本,甚至是雕像。”
冯司南笑了笑,姐夫皇帝疯狂崇拜将离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
“只是可惜啊,神明也有陨落的一天。”酒馆老板唏嘘,“如果我当初,没有听将离师父的传道,这个时候……恐怕还在山窝窝里头做土匪呢。”
冯司南大笑,哪想到能在这种偏僻小镇,听到这种有意思的事情,一时开怀,将身上的银子都拿了出来,道,“再来些酒,酒逢知己千杯少!”
老板将他银子推了回去,乐呵呵道,“你肯赏脸,听我这个老头子絮絮叨叨,已经是老头子的荣幸了。”
冯司南没收回银子,眼皮一掀,笑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将离死而复活的事情?”
角落里那个青衣斗篷男微微侧目,拿怪异的眼神打量这名断臂浪子。
酒馆老板道,“听说了,跟西南王有关,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冯司南:“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话音落下,屋内死一般的沉默。
酒馆老板斜眼看他,表情冷漠,严肃,又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慌乱。
冯司南只是弯唇笑了笑。
酒馆老板没有再说话,继而低头擦桌子,仿佛冯司南什么都没跟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