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糊涂了。
现在已经是昌平三年了,和徐嘉式分别近四个月,他在边疆御敌,不是在江州赈灾。
他率领大军凯旋,抵京之前,会先遣人奏报,然后皇帝至午门亲迎。
时光不能倒流。
回首过去的一年,像做梦一样。
一年时间发生了太多变化,太多人在燕绥生命中来来去去,好像什么都挽留不住。
去年,燕绥日夜盼望徐嘉式回京,明知相对便是口是心非地言辞犀利,但还是望眼欲穿地盼着。
今年,还是在盼他。
但满腹的心事想对他如实倾诉,告诉他,自己有多想念多牵挂。
燕绥突然被巨大的悲伤和忧虑席卷,他不会出什么事吧?他怎么还不回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再不回来,孩子们都快不认识他了。
好想他。
双顺俯身想往燕绥脚上套鞋袜,但任凭说什么,燕绥只是站着不动。双顺无奈叹气:“陛下,本来风寒就没好,如此更要着凉加重了。王爷知道了要心疼的。”
燕绥这才回神。
双顺又抬出徐嘉式来让燕绥喝药,说法却和去年不同。
燕绥昨夜蒙头大睡发了汗,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但还是喝了药,然后默然坐了会:“今日已经是初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