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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长,一指宽,伤疤还是刺目的红色。

裴良方说勤换药,不会留疤。伤疤可以消除,仿佛从未出现,但疼痛是真实的。

想伸手触碰,但想起叮嘱,要保持伤口洁净,徐嘉式又缩回手来。

只是看着都觉得周身战栗,何况是真真实实落在陛下身上。

陛下这样瘦弱,这样年轻,才二十岁,自己还是个孩子,却冒着生命危险给了他两个孩子。

而自己为陛下做过什么?徒长了十岁,从前只知欺压陛下,如今痛在他身又无能为力,甚至要陛下在如此境况下还劳心忧虑。

自己真的配吗?真的值得陛下如此偏爱吗?

徐嘉式眼睛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不是让朕别哭吗?你怎么哭起来了。还没满月,不能哭,要不然以后眼睛会痛的。”

知道燕绥是在宽慰自己,徐嘉式满心柔和:“那是对陛下说的,我又没有生孩子,陛下受的苦,我想分担,却不能。”

“你已经分担得够多了,你憔悴得让朕好心疼啊。”燕绥轻轻碰了碰徐嘉式额头,“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方才也只睡了一个时辰。不要觉得朕多受了苦,你我之间不分彼此。我们有了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儿女。朕也是做了父亲的人,朕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可以养育好他们,你不用一力承担的。无论何事,我们都并肩应对。朕可以的。”

说着,像是为了让徐嘉式相信似的,燕绥撑着床沿起身,徐嘉式慌忙想把燕绥按回床上:“你不能动!伤口会开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