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想说什么?”
“皇帝不是真龙天子,不是凌驾终生的神,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同样会为情羁绊。亲情也好,友情也罢,人总是要有所牵挂在意的。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断绝情爱,至少不要到冷漠自私连亲情都割舍——真到那个时候,连人都不算,何谈做好皇帝。”
燕绥不明白皇兄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话,但还是点头:“朕明白这个道理的。皇兄,朕也即将为人父了,朕会像父皇对你,你对净芸——”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燕绥从未见过燕绪这样急切失态的模样:“不!不要学任何人,我们都不是你的榜样。淇台,你比我们所有人都强。从前受了太多苦,你的福气还在后头,你已经得到的、将会得到的,是孤不曾拥有的,甚至是奢望而不可得的。你很幸运。”
燕绥更加茫然。
若说幸运,谁比得上燕绪受眷顾多?生来就是储君,福气多到上天都嫉妒。
忽然大雾四起,燕绪在燕绥眼前消失,只留下声音回荡——
“淇台,孤羡慕你……孤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
“皇兄!”燕绥惊呼着醒来,几乎是同时,徐嘉式睁眼,轻拍燕绥后背:“陛下,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燕绥额头布满汗水,下意识环住徐嘉式,摇头:“朕梦见皇兄了,这两年来皇兄第一次入梦。梦里……皇兄他……”
徐嘉式拨了拨燕绥汗湿的头发,猜测那不是个好梦:“梦境大多都是反的,陛下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