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徐嘉式紧攥成拳的右手,裴良方心头沉闷稍解,笑了笑:“陛下年少有为,心思都放在朝政上。我只是个大夫,一个与陛下无话不谈的大夫罢了……”
眼看着裴良方挎着药箱离开,徐嘉式胸腔剧烈起伏。
此人形销骨立面带沧桑,不知比陛下年长多少,怎么敢对陛下如此轻佻……无话不谈,他一个大夫,能与陛下谈什么……陛下身体康健,他每日在潜用殿照顾什么……
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徐嘉式很快收集到裴良方的信息——
药王谷少主,现任谷主的嫡传徒弟,会剖腹能开颅,长于医药针灸用毒,未婚,今年十二月年满三十。
……
药王谷向来行事神秘,能收集到这些已经不易。徐嘉式捏着薄薄的一页纸在庭中来回踱步。
四瑞从旁伺候,察言观色道:“那大夫瘦成一把骨头似的,看起来哪有殿下老成持重。”
“本王很老?”徐嘉式冷冷看四瑞一眼。
四瑞赶紧转移话题道:“今晚风好大……殿下你听,墙外是不是有动静。”
“本王看起来到底老不老——”徐嘉式扬手往四瑞头上招呼,四瑞知道王爷下手不重便也没躲,眼睛一闭巴掌却没落下来,睁眼一看,王爷正望着翻墙进来的男子。
徐嘉式快步上前,接了一把翻墙而下的晏随舟:“这些天,是谁绑架了你?!你如何逃出?!”
晏随舟身上没什么伤,只是嗓子沙哑:“是……是草原王子,乌云宝音!他杀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