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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亲生,但用情专一之事,像极了自己。

人活着争名夺利都是为世人做戏,唯有两心相悦白头厮守是自己的造化。

老周王豁然想开,心头似卸下千钧重负。

徐嘉式垂眼:“谢您吉言——有鱼上钩了。”

鱼线沉沉下坠,老周王拔竿,果然钓上来一尾金黄的鲤鱼:“这么多年了,终于又钓上鱼……真不考虑给自己留个后?”

徐嘉式揽过鱼线摘下鱼钩,将鲤鱼递过去:“阿姐本来该姓徐,阿菟自然是徐家的血脉,我会向陛下请旨,封阿菟为世子。我不需要其他继承人了,本来也没什么可留下继承的,周王之位也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老周王张了张口,到底说不出什么了,周王之位算什么,他甚至不能再以担心敏敏和阿菟的安危为由让徐嘉式远离皇帝。

毕竟,他曾亲眼看过小皇帝衣不解带守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身边。如今,明知是为敏敏和阿菟,还是连药王谷少主都舍得借出来。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两人都能为彼此豁出命去。

“敏敏的病情,还有你失忆……”

“我会请裴信为阿姐诊治,您不必担心。往事我若能自行记起,那最好。若记不起,也罢了,毕竟未来可期。”

“你真的不愿再叫我一声父亲,阿敛,我——”

“裴信在那里,我先过去了。您自便。”徐嘉式快步绕过老周王。

老周王转身望向徐嘉式,曾经襁褓中早产柔弱的婴儿已经长成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像流沙逝于掌心。

手中失力,鲤鱼从掌心跳脱,老周王慌忙俯身去捡却慢了一步,只能跪在地上,眼看着鱼儿跳进了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