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笑意更明显:“摄政王再不上来,便只能走去同方馆了。摄政王脚力好定不会累,但王子远来是客,既然是赔礼当然要诚心,让他等着总是不好——”
燕绥的话还没说完,徐嘉式便道了声「谢陛下」大步跨上马车。
燕绥勾着唇角落下帘子,收回目光看着正襟危坐的徐嘉式。
马车并不算宽敞,两人中间还隔着燕绥刚换下来的衣裳。徐嘉式尽可能与燕绥保持距离,几乎要贴在车壁上了。
燕绥很难将眼前人和从前霸道之极连睡觉都要圈着腰的那位联系起来,即便是三年前初见时,徐嘉式也没有这样拘谨。
从燕绥认识徐嘉式开始,他就是没什么规矩的人。做事由着性情来,甚至可以说是肆意妄为。后来担负着朝政,在人前收敛了许多,但与燕绥单独相处时还是霸道得恶劣。
因为记忆的丧失,他处处受限,给自己划了个十分保守但安全的界限。
可是他越守礼,燕绥越想看他失控。
今日来太庙,燕绥确定了是燕绪设计将他和徐嘉式捆绑在一起。
曾经,在这段感情中,燕绥于心有愧感觉羞耻。现在忽然发现,该愧疚羞耻的并不是自己,至少自己没有把感情作为算计的筹码。
而且,即使燕绪撮合燕绥和徐嘉式的动机存疑,但贤英太子的智慧和能力不容否认。燕绥想,哥哥不会明知徐嘉式有家室还把他送上去。或许是自我安慰,燕绥更愿意相信,燕绪是做媒而不是卖弟——即使手段并不光彩。
所谓的妻儿,一定另有隐情,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