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绪总好过无动于衷。他越是不痛快,越说明在意, 具体在意什么有待考证,但一定与燕绥有关。

余光里瞥见徐嘉式眉头紧皱,燕绥心情舒缓, 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自太庙出来, 没走几步便上了马车。

燕绥低调前来太庙,只带了一辆马车。双顺可以坐在车外与车夫并排,但再也挤不下徐嘉式——挤得下也不能让堂堂摄政王坐在马屁股跟前。

燕绥先上了车, 放下挡帘前对徐嘉式道:“摄政王稍等片刻。”

帘子在眼前放下, 徐嘉式心烦气躁, 不过是草原来的小兔崽子, 打就打了, 至于弄出这么大阵仗?

凭什么皇帝亲自去见他?皇帝就没有亲自去过摄政王府……好像有,听说六月初一那天,皇帝亲临祝寿,但徐嘉式自己完全记不起来。

该死的,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徐嘉式越发抗拒去同方馆,他恨不得马上掀开帘子,对皇帝说一声「告辞」。

燕绥重新掀帘,见徐嘉式手中的柳条已经只剩光秃秃的茎秆了,失笑道:“摄政王,上来吧。”

徐嘉式怔了怔,看向一身青绿夏衣的皇帝:“上来?臣……与陛下同乘?”

对视之中,燕绥眼睫微翘眼尾淡红,不说话也似眼中含着万语千言,徐嘉式微微错开目光,低声:“这恐怕于礼不合。”

燕绥心想同床都不客气,同乘倒扭捏起来了,失忆后的徐嘉式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言行幼稚,显嫩。裴良方说,如今在这段感情中,改由自己主导了,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