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徐嘉式退了。他退一步,燕绥便退上百步自保。

裴良方问是否还喜欢徐嘉式,燕绥没有回答,但他的痛苦神色给了裴良方答案:“陛下,我明白了。其实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徐嘉式只是不记得你,不是抛弃你,那不是他给你的答复。除非他当面对你说,要断情绝爱,否则都是陛下你自取烦恼。陛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但或许再勇敢一些就不必遗憾了。”

燕绥怔怔地思考裴良方的话,然后听见裴良方将原先对他说的话还回来:“诚心到何种地步都不是低贱。陛下,你权当是徐嘉式走丢了。你费心费力找找。等你找到他,再决定要不要他。或许,他正盼着陛下来找呢。”

走丢了……能找到吗?找到,还是他吗?

自卑与渴望交织,终究是曾经的欢愉让燕绥的心重新活起来。

燕绥嘴唇动了动,裴良方抢白道:“别谢——让皇帝翻来覆去道谢,大概要折寿。我不过是尽作为你们朋友的本分。”

燕绥勉强撑出个笑容:“朕想把他找回来。那么,朕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裴良方自己身陷情网,但作为旁观者时头脑却很清楚:“既然委屈或者误会都从未知中来,徐嘉式从前有顾虑,现在失忆更无法对陛下坦诚,陛下何不自己去找那些不解之处的答案呢?”

答案?

不清不楚的妻儿,死而复生的父亲,本不存在的白头吟……前两者都是徐家家事,又有老周王阻挠,查起来很难。

那么白头吟……

燕绥吩咐双顺:“去太庙,朕要见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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