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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用殿中。

裴良方给燕绥针灸,抱怨中难掩关怀:“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情绪激动,也不能颠簸劳累。就算要看那小王子跑马,也可以让他进宫来,宫里也有宽敞地方——还是说,野外看汉子赤着上身晒得淌汗更有趣?”

燕绥瞋双顺一眼:“怎么什么话都跟神医说?”

双顺垂头,小声道:“是神医说的要看好陛下,处处留意,奴婢也算是为了保护小殿下。”

裴良方道:“怎么,被说中了?”

燕绥无奈扶额:“说中什么……什么汉子不汉子,还未及冠的小孩而已,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不是想多用牛羊换些货物,朕权当看了场大戏。嘶——”

“扎疼了?活该。”彼此知晓最私密的尴尬事,裴良方和燕绥关系已经等于密友,他慢悠悠地收起银针,“十八岁还是小孩?陛下你今年也才二十岁。自从徐——”

见燕绥皱眉,裴良方尽量避免提起那个名字:“他失忆以后,本来就心事重重的陛下越发老成了。恐怕再过一年半载,陛下你的心态便比他爹还颓唐了。”

燕绥怔了怔,手肘支着下颌:“朕老了吗?”

裴良方默了默,五官扭曲地看他:“陛下才二十岁,故意说这种话刺激我这老大夫吗?”

燕绥失笑:“朕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