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徐嘉式扔了那花冠落下第一拳便后悔了, 明知小兔崽子是在挑拨君臣关系,为什么还要落入他的圈套?
但听见乌云宝音护着脸说:“别打脸,打坏了脸不好面圣”, 徐嘉式便一拳比一拳狠。
面圣?还想怎么面圣?赤着上身还不够, 还有什么花样!
直到腾骧右卫的人上前将两人分开, 徐嘉式才按了按手臂, 努力想冷静下来, 思考自己到底为何动怒。
但冷静不了。也想不明白。
本来停手之后,徐嘉式已经开始试着反省,但听到燕绥责问的话,火气又烧起来了。他皱着眉看向燕绥:“陛下对小王子可真是优待。”
燕绥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语气奇怪,垂眸自嘲地笑笑:“优待?朕还以为,在摄政王眼中,朕是惯会苛待孩子的人。”
乌云宝音闻言皱了皱鼻子。
徐嘉式明白燕绥指的是燕植去永州之事,心下也是一沉。
他缺失记忆之后,时光就好像断层了似的,一下子从高宗时代来到昌平二年,有种手足无措举目茫然的感觉。看着燕绪之子总恍惚觉得那孩子还是只有六七岁,乍听闻他独自前往永州,觉得当今皇帝未免太薄待侄子了,想待某日早朝时问问缘由。但听说岱钦王子邀请皇帝本月十五骑马,鬼使神差地就来了围场。
为孩子要个说法,不拘什么地方。是的,一定是这样。
在围场,看见乌云宝音那一身大红,与围场格格不入,站在皇帝身边更是刺眼至极,徐嘉式当即便想把他扔出去,生生忍到皇帝离开,到底还是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