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式先俯身一礼,语气平淡地喊了声:“陛下。”

一如从前的称呼,如今却毫无情绪和温度。

除却那三年的记忆,现在的燕绥于徐嘉式而言是骤然不明不白上位的陌生人,在他心中真正认可的皇帝,应当是此时冷宫里的燕植。

燕绥把咬牙怒目的双顺往身后撇,稳着心绪点了点头:“摄政王身体大好了吧?今日怎么想到入宫?”

徐嘉式也说不清为何。今日伺候永安王的太监来告诉他,说永安王把自己关进冷宫了,他便下意识进宫,进来才反应过来没递奏请却畅行无阻——他并不适应自己摄政王的身份。

进了宫不需带路徐嘉式便了找到冷宫位置。

站在冷宫门前,他开始清理思绪,燕绪已死,其子被封为永安王,好像是叫燕植……为什么自己对冷宫好像很熟悉?摄政王,他怎么就突然从周王世子变成了摄政王呢?

父亲告诉他的说法是,三年前宦官作乱,皇帝与太子先后离世,他有靖难从龙之功所以成为陈国摄政王,而如今在位的皇帝则是高宗之子仁宗之弟燕绥。

听见燕绥这个名字,徐嘉式心头便拧得生疼——大概是背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吧,他问:“为何兄终弟及,而不是子承父业?”

老周王说不知道,这就要问仁宗了。

仁宗已死,当然问不到答案。大概,当今世上,唯一知道答案的只有当今皇帝本人了。

太子之子不但没有继承大统,如今还避居冷宫,当今陛下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