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薛槐押走,待择日详审!”

“谁敢上前!”薛槐忽然发了狂怒目而视,他狠厉的目光快速在并肩而立的燕绥与徐嘉式身上逡巡,忽的大笑,“我明白了!全明白了!难怪姓徐的要多管闲事害我容儿!燕绥!你罔顾祖宗不配为君!你以为有徐敛撑腰,二人狼狈为奸便可稳坐皇位!笑话,燕家并不只剩下你一人了——”

眼看着他越说越癫狂,徐嘉式一脚踹过去,薛槐便似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落地吐出一口鲜血,按着胸口急促喘息。

但他还在笑:“燕绥!你像极了你那上不得台面的亲娘!等着吧!总有一日,你要和她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母后不是难产而死吗?难道另有原因?!

燕绥心头一震,快步上前,抓住薛槐染血的衣领:“你说什么!”

薛槐冷笑,摸出袖中短刃,用尽力气刺向燕绥。

事出突然,又是近在咫尺的距离,燕绥躲闪不及心跳几乎瞬间停止,下一瞬却被揽进怀抱翻滚开来。他安然无恙,但摸到徐嘉式后背不停涌出的热血。

“来人!传太医!”燕绥惊慌中看见侍卫拔剑斩了薛槐,而鲜血喷薄,淌在地上蜿蜒如蛇。

蛇!

燕绥头脑晕眩,眼前模糊,看见一条条红蛇盘曲袭来。宴会众人惊叫奔走,慌不择路地逃命,而徐嘉式紧紧用身体护住他,任由众蛇撕咬。

直到裴良方一瘸一拐赶来,他不怕蛇咬,一手一条抛开红蛇,侍卫们才得以将其斩杀。

燕绥顾不上腹痛如绞,慌忙去看紧紧护住自己的人,而徐嘉式已经周身浸血紧闭双眼,连呼吸都微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