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质就对质!薛大人以为本王怕了你吗!”徐嘉式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昂然而立。

“你!你怎么会!你不是……”薛槐瞬间面如土色,站立不稳后退几步。

徐嘉式走上前,接过那张联名上书:“本王没有如薛大人所愿撒手西去,实在对不住。毒害摄政王的罪过稍后再算,薛大人,薛尚书!你方才不是说要与本王对质?好,今日就在此处,你对着这几百份手印,还有含冤不散的魂灵扪心自问,你敢说一身正直问心无愧吗!你敢吗!”

薛槐被逼问得哑口无言,握紧了拳头,他心知肚明,陈庭被盯上,他难逃干系。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徐家扳倒!

薛槐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道:“本官是收敛了许多钱财,但并未私用,而是为陛下打算!”

燕绥闻言一震,这蛀虫贪腐竟扯上皇帝做挡箭牌,倒要听听他怎么自圆其说。

薛槐死死盯住徐嘉式:“你姓徐,骨子里就流着不安分的血!陛下已年满二十岁,却事事都要受你制辖。去年就该充填后宫,可至今陛下身边空无一人。你安的什么心思,打量我们这帮老臣看不穿吗!”

薛槐忽的跪地叩头:“陛下啊!吾皇!老臣从高宗时便忠心辅佐燕家,怎会为了区区铜臭自毁!陛下,奸臣当道,国库再盛也不是陛下资产!臣呕心沥血攒下些许钱财,才是真正能为陛下所用的啊!陛下,你要亲贤远佞,尽早诛杀徐贼,以卫大陈江山啊陛下!高宗留下的江山社稷,祖宗经营的正统基业断不能被奸佞窃取啊!”

燕绥闻言闭目深吸一口气,不愧是官场上浮沉几十年之人,三言两语便把原告被告调转。若非早与徐嘉式心意互通,有石碑鱼腹之书在前,这番话确实足够激起一位帝王的猜疑。

可是,薛槐不会想到,帝王疑心再重,也不会背弃枕边人。

燕绥起身,忍着腹痛走到薛槐面前:“薛大人,为君敛财,这顶高帽你怕是戴不上了。普天之下,朕第一信任之人便是摄政王,且莫说如今证据确凿,便是他空口指认,朕也信他。来人——”

燕绥扬手,腾骧左卫瞬间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