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捋着胡须大笑:“殿下天资聪颖,触类旁通,老夫岂敢居功?”
燕植嘴上糊了一圈糖醋,听见有人谈到自己,抬眼看底下,一脸茫然。
谈笑声中,靖国使团这边,副使低声对李桢道:“吾皇最年幼的公主倒是与永安王同辈又同龄。”
方才鱼腹中书一事,燕绥没有当场发作,在场这些人精都对他刮目相看。心道小皇帝城府颇深羽翼渐丰,虽然眼下潜龙勿用,而假以时日必是飞龙在天。于靖国皇帝而言,老实贪吃的永安王更适合做女婿。
李桢目光快速扫过席上众人,摇头:“慎言。”
那醉酒的大臣还和孙尚书一唱一和,很快便说到,陛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终究是没有太多精力亲自教导永安王,还是需要给殿下请一位专职太傅。
——至于太傅人选……在场没有一个比孙英仰面捋胡须捋得更勤的了。
燕植不接话,直到把鱼吃得只剩下个骨架,擦嘴,摸了把桌上剪切炙脍的剪子,起身腆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向孙英:“如果要认孙大人做师傅,是否要敬一盏拜师茶?”
孙老尚书笑得见牙不见眼:“殿下实在折煞老臣了,若有幸——”
话未说完便成了惊呼,孙英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下颌便凉飕飕的,摸上去哪还有长须,只有扎手的短茬。
“殿下!”看着燕植一手剪刀,一手扬起白须,老尚书险些眼前一黑晕过去,这可是养了十年的美髯啊!
“别急,孙大人。”燕植转身向席面上,“谁有火折子?”
众人呆若木鸡,青天白日,谁赴宴带着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