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落座发现徐嘉式目光在席面上探寻,低声问:“还有谁没到吗?”
该到的人自然是还没到齐,徐嘉式想,果然父亲还是怨他背弃徐家,但此时这点遗憾都已经无足轻重了,自己也不是称职的父亲。
徐嘉式在找谢璚。混在使团里那位靖国四皇子是极不稳定的潜在危险,必须尽早控制。
于私,徐嘉式不能让他伤害裴良方这个朋友;于公,堂堂一国皇子未经国书投名而潜入我国,实在是挑衅践踏国威。
但一眼扫过去,徐嘉式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摇头道:“没有,今日人多事杂,陛下坐一会就回宫吧,臣晚些再进宫陪陛下。”
燕绥道:“至少到宴会结束。朕若是提前走了,旁人又要猜疑我们不合。”
“那也无妨,君臣一心更让有些人睡不着。”
两人在高位上低声交谈,燕植只顾着吃根本不往他们这边看,旁人离得远自然也是听不见的。
到了时辰,燕绥祝词以作开场,道:“摄政王为陈国鞠躬尽瘁,忠君爱国,朕敬摄政王一杯,祝卿长命康健。”
燕绥举杯饮尽,却发现杯中酒换成了水,回座时低声道:“摄政王好小气啊,连酒都舍不得请朕喝。”
徐嘉式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燕绥腹部,心下怅然,但还是勉强笑了笑:“臣家徒四壁,只请得起陛下喝水。陛下现在嫌弃也来不及了。”
燕绥忍俊不禁,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徐嘉式笑意带着疲累。或许是三十而立,心境格外不同吧。
各方祝寿之后,歌舞上场,酒菜也都上齐,宾客都各自动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