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式比燕绥先变了脸色,他挑开面前那盘鲈鱼,鱼腹中也有同样的东西。
康是徐家从前的国号,徐康再继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而换了鲤鱼的永安王还毫无察觉,自己埋头挑刺吃得起劲。
底下人不知道帛书上写着什么,但歌舞已经暂停了,因此显得醉酒的刑部尚书音量略高:“这鲤鱼甚是鲜嫩可口……不愧是摄政王府里的菜色……听闻前些日,京郊河中淘出一块刻有不祥诅咒的石碑……这样好吃的鱼应当不是那条河里捕的?大吉大利……”
燕绥闻言心头一震,半月前传闻河出石碑,徐嘉式亲自调查后却告诉他说是某个倒霉人家的祖坟被冲了。
其实,石碑上也是「徐康再继」四个字吧?
燕绥余光中瞥见徐嘉式皱眉欲言又止,不动声色拍开他从桌下伸来的手,拿过帛书攥进手心,朗声对众人道:“接着奏乐继续歌舞。今日河灵献瑞,腹书吉兆,我大陈必将国泰民安,国祚绵长!”
话音落地,众人寂静片刻便举杯山呼「陛下万岁」「大陈万岁」。
靖国和岱钦使者坐在席上,默然对望一眼。
燕绥又坐了一会,才说还要回宫批改奏折,让各位臣工继续饮食,无需拘礼务必尽兴。
燕绥起身,徐嘉式也紧跟着离席,在场便是永安王燕植地位最高了。
有大臣饮多了酒,摇摇晃晃站起来,道:“永安王殿下近日同孙大人学习邦交礼仪,可算得有师生之谊。殿下与使团接洽颇显我大陈风范,孙大人居功甚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