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式蔑然冷笑,一伸手捏碎了薛槐面前茶杯:“本王醉了么?今日是本王寿宴,醉也是应当。可薛大人若是醉了,恐怕就不知该如何体面回府了——江州刚从洪灾恢复,烧出的瓷器质量堪忧,薛大人见谅。本王还要招待使者,薛大人自便。”

茶水淋淋沥沥滴了一身,碎瓷迸裂在脚边,薛槐脸色阴沉如水,眼看着徐嘉式离去,咬牙恨声道:“我倒要看你还能嚣张几时!陈国,终究还是不姓徐!”

其余尚书装聋作哑,仿佛看不出两人势同水火,和稀泥道:“主人家待客繁忙,咱们少添麻烦,自己先到席面上坐着……司礼监张罗的宴席,一年也吃不上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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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徐嘉式已经和李桢见过面了,彼此并不和睦。此时倒是第一次见岱钦主使乌云宝音,花花绿绿像个嫩毛孔雀。

孔雀昂首阔步来到徐嘉式面前,行了个中原礼节:“早听闻陈国摄政王威严持重,于陈国陛下有亚父之恩,今日一见果然令小王心悦诚服。”

徐嘉式本就看不惯他这一身奇装异服,几句蹩脚的官话更是没有一个字中听。

亚父?

蛮夷学了官方语言还是说不出人话。

且不说徐嘉式辈分上比燕绥低,就论年龄,不过大了十岁便能做人亚父?更何况,徐嘉式本就舍不得而强舍皇帝腹中那孩子,哪听得「父」字?当时便想把花孔雀拔了毛扔出去,看在邦交礼仪上,硬生生凭着身为摄政王的修养气度压制了下来。

乌云宝音见徐嘉式没有接话,又笑着道:“听说陛下骑射都是摄政王教授,到底摄政王年长许多,常年练习弓马更为娴熟。若陛下想短时精进,或许小王更有合适的方法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