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送给你的东西呢?”一只纤长冰冷的手攀上裴良方眼眉,“你的视近怯远症好了?身为大夫怎么还讳疾忌医呢?”
裴良方侧脸蹭在墙壁青苔上,心脏冰凉狂跳,整个人被压得动弹不得,使劲用手肘后击才挣脱。刚跑出去没两步,便被重重踹在腿上,一个踉跄跪地。
“谢璚!你索性杀了我!”裴良方按着自己腿抽气,他很清楚,骨头已经裂了。他走不出这个巷子,逃不出堂堂靖国四皇子手心。
“杀你做什么?”谢璚从耳后揭下面具,蹲下与裴良方视线平齐,伸手描绘他眼尾的形状,“本王送你的东西呢?”
裴良方忍着恐惧与其他莫名情绪催生的战栗,偏过头去:“丢了。”
“丢了?”谢璚重复他的回答,“真不乖啊,没有那玩意,你看得清药材吗?本王再送你——”
裴良方闭了闭眼,打开他手,鼓起勇气道:“我能治短视。从一开始我就能治。”
谢璚的手悬在半空,他沉默片刻,语速快了些:“所以,从前裴神医故意在本王面前做出视力不佳跌跌撞撞的样子,是在戏耍本王?”
声线比他的手更冷。
裴良方没有辩白。
人活到快三十岁,让个小孩弄得这么狼狈,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