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扣上话本,脸上烧得发烫,心脏砰砰狂跳。

好么,越活越回去了,好好的皇帝和摄政王谈情说爱谈成猫猫狗狗了。果然他把如意坊要去就是想夹带私货!这种本子怎么能给老祖宗看!不对……老祖宗若真是在天有灵,不用烧去也看见了……真是要被祖宗笑话死了!

燕绥把话本塞进身后书架,又默写起卫央那首及第诗来——

星汉离宫月出轮,兰台折得一枝春……即赴嘉宴应龙门。

徐嘉式真傻,他都知道给猫猫狗狗化名阿七阿四,怎么会不懂自己为什么喜欢这首诗呢?老男人只知道吃醋,看不出这首诗里面有他们两人的表字吗?

燕绥,字淇台。徐敛,字嘉式。

卫央有才,是可为国家所用的栋梁,作为皇帝的燕绥赏识他。但作为燕绥私人,喜欢这首诗纯粹因为这即兴成篇的五十六个字里有两个字属于他和徐嘉式。

天下文字千万,而他们的名字可以成诗。这样的巧合,燕绥自知勉强,但同时视作幸运,以此在无望而又奢望的日子里自我安慰——

看,我们是有缘分的。

这样近乎痴狂的念想,徐嘉式或许永远不会懂。

他不会知道,从坠马被救那个激烈的开始,来自冷宫的小可怜就打开了心门,开始了自以为贪心的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