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式点头:“本就是她和崔渐商量的法子,假意装作二人情投意合,等这门婚事人尽皆知时再釜底抽薪。薛容怕害了妹妹,所以抛下顾忌也要和崔渐陈情,崔渐要的就是他一句没变心的承诺,便可放下一切与他远走高飞。崔家和薛家丢不起人,届时只能对外说原本薛家姑娘要嫁的就是崔家庶子。旁人只知两家联姻,又不知新郎新娘是谁,就算怀疑,到底也议论不出什么。”
“而你在其中为他们保驾护航,能得到什么?”燕绥问。
“陛下以为,臣是怎么笃定薛槐勾结江州贪腐的?”徐嘉式扬了扬眉。
燕绥转了转眼珠,啧啧:“薛槐真是养了个孝顺儿子……如此,初六的婚事倒不用让净芸去压床了。”
“让小胖子去,怕是床都要压塌。”
燕绥忍不住笑出来:“孩子哪有那么胖,只是略微圆润了些。”
“难得陛下对臣笑一次。”徐嘉式目光深邃看得燕绥脸红,他便也移开目光道,“坏人姻缘天大的罪过,陛下如今也算同谋了,来陪臣钓鱼静静心压压惊吧。”
徐嘉式在岸边席地而坐,燕绥坐在他身边。
“朕很久没钓鱼了。”
“臣也是。”
“上次钓鱼还是……”燕绥没有接着说下去,目光落在没有浮漂没有坠子的鱼线上。
徐嘉式替他说下去了:“上次是臣父亲过世时,陛下陪臣钓鱼,把臣送的扳指挂在线上做坠子,没系紧,掉进王府池子里了。”
燕绥不太好意思去看徐嘉式现在手上的扳指:“本就是送给朕了的,当时也没让朕赔,至于记到现在……你不是买到同样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