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落一树绯色。
燕绥脸上烫得很,徐嘉式轻吹吹走落在他鼻尖上的一抹花瓣,凑上来。燕绥偏了偏头,听见他贴在耳边说:“陛下知道么,这桃树是仁宗当年亲手栽的。”
燕绥快哭出来了,他是睹物思人么?为什么要说出来?
“陛下,看着臣。”
燕绥颤抖中有一丝茫然,迷蒙的眼睛望着徐嘉式。
“仁宗和皇后少年结发感情甚笃,当年一家三口也算尽享天伦。陛下很羡慕,是么?想要自己的皇后,想要子嗣,是么?厌倦现在与臣朝夕相对的日子,是么?”
燕绥不懂他的话。
“听说,陛下在仁宗皇后牌位前站了许久,又是进香又是冥想,是想求子?还是,希望裴家人早日解除白头吟,彻底与臣一刀两断?来祭拜也邀郡主同行,是还惦记崔家千金么?”
燕绥明白了,徐嘉式还是在敲打他这个傀儡不要妄想摆脱控制。
燕绥为自己方才的心乱羞愧。
“朕明白,你不会让朕与世家联姻得权,也不会让朕有子嗣影响永安王来日即位。朕有自知之明,不会耽误人家好姑娘。”
“不耽误姑娘,好人家的儿郎就可耽误吗?陛下是不是想即刻把卫央从江州调回来?”
“徐嘉式!你把朕当什么人!除了你还有谁敢对朕这么放肆!”
“当然只有臣,当然只能是臣。”徐嘉式抬手擦过燕绥唇瓣,“陛下,此生不必想三宫六院儿孙绕膝了。臣既然欺君,那便要欺上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燕7台:我哥那么好,他一定喜欢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