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绥,只是个被遗忘的不祥之人。

从御膳房出来,燕绥感觉所有人都在绕着自己——宫女内监们对他俯首问候,但语速很快脚步匆忙。

燕绥鼻子发酸眼眶涩得很,面前的路都模糊了。不留神撞上一堵墙,揉揉额头抬起眼来,却见那堵墙对自己笑。

“过去多少天了,小殿下还没哭够?”徐嘉式背手看着燕绥。

燕绥慌忙擦了眼泪:“不……不是……我那天也没哭……骑马而已,我已经学会了。”

“那说明我还教得不错?”徐嘉式眉目朗然,带着点戏谑的神色,“本来想向殿下赔礼道歉的,看来是不用了,礼物也不用送出去了。”

礼物?

燕绥从来没收到过礼物。

他不过生日,也不像太子那样大权在握,许多人上赶着巴结。认识他的人都很少,何谈送礼。

“其实……”燕绥低头,小声说,“这些天还是会做梦……梦见从马上摔下来……”

徐嘉式促狭地凑近听,然后说:“据说梦中有踩空坠落感是在长个子,这是好事,殿下不该怪在我身上。”

燕绥红着脸没话说了。

诚然徐嘉式那种直接甚至可以说是粗暴的教学方法是有效的,当天燕绥就学会了骑马。

瞻前顾后不如勇往直前,直面恐惧后才发现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

燕绥羡慕徐嘉式这样外放洒脱且谈笑风生的人,也真的很想要礼物,即使是以赔礼道歉的形式送出的。

可是他张不开口。

像哥哥那样据理力争,像侄子那样撒娇耍赖,他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