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斜插入土地,灰兔噌地从草丛里穿行,一溜烟地没影了。

燕绥转头瞪向徐嘉式,徐嘉式拉过披风擦手,面无表情看他:“既然是不能越过仁宗皇帝,那陛下自己三十岁……”

“仁宗未曾拥有的,朕当然也不配。”燕绥扯下披风扔给徐嘉式,重新挽弓搭箭,“摄政王倒也不用操心那么远的事,彼时人未必还是此时人。朕清楚,无人能与仁宗比肩,不劳摄政王提醒。”

“那是自然。”

徐嘉式抬手用披风一裹,燕绥刚射出去的箭便缠着披风坠了地,山鸡慌忙振翅飞走。

“你!”

“陛下,射箭还是要些力道的。”

渐行渐远,燕绥箭囊里只剩下一支羽箭,半个猎物也没打下来,可徐嘉式随手就能抓一把果核。

眼看着就要输了。

——不,是本来就必输无疑的。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和徐嘉式势均力敌的都不是燕绥。

越是比较,越是相形见绌。

围场快走到尽头,不远处有一只狐狸。

燕绥反手捞箭,与此同时,徐嘉式也将果核扣上弹弓。

搭箭。

瞄准。

燕绥屏气凝神,立于原地忽地脚尖一转,以箭簇直指徐嘉式。

“陛下。”徐嘉式冷静地看着燕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