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骑的马准备好了吗?草料喂过了?喝的水不能太凉……蹄铁打过了?好……朕不需要马鞍……不,还是备着吧……”

燕绥反复和御马监确认骑马所需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自己没要马鞍,给徐嘉式备了一份——

谁让他上了年纪又负伤,颠死算谁的。

燕绥是临危之际硬被扶上皇位的,本身没有什么野心,并不热衷于骑马打猎这样激烈的活动,一年四季的行猎也只是走过场应景,不喜欢在人前受称颂出风头。

但徐嘉式主动邀约,还是第一次。燕绥的张望和踱步多少出卖了他的期待。

辰时,徐嘉式出现在燕绥面前,玄衣玄色披风,一手提着燕植,身后不远处跟了两个面生的男人。

燕绥怔了怔。

徐嘉式按着小胖子后脖颈行礼:“臣与永安王,今日请陛下教导骑射之术。”

燕植手里抓个弹弓,抬起脸来臊眉耷眼,不情不愿道:“请皇叔教我骑马。”

燕绥看徐嘉式一眼,垂眸:“今年春蒐,你让朕教永安王骑马?”

“陛下学自名师,弓马娴熟。永安王初次上马,旁人教学恐怕掌握不好分寸,与其惊了马伤了殿下,自然不如陛下亲自教学。”

燕绥未置可否,让侍卫带着燕植先去选马,漫步入了围场。

徐嘉式跟在其后半步,他带的两人远远跟着。双顺和那两人并排,觉得这两个壮汉板着脸吓人得很,望见摄政王背影更是腿软。

燕绥道:“朕怎么不知道自己骑马为名师所教?”

“是不是无所谓,但陛下一定会是名师。”徐嘉式接道。

燕绥对他骤来的谦卑不太适应,转念一想,他自己负伤未愈,又不要命地狂奔几百里回京,肯定是再经不起马背颠簸了,所以退而求其次让自己教燕植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