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考试选出的就不贪吗?溺死的长史和县令,陛下可知姓什么,是谁的门生?”
短短话语如醍醐灌顶。
地方官吏与京城难免有千丝万缕联系,朋党之事自古难绝。但若是从源头上就徇私舞弊,要职重任都是一门所出,那就太危险了。
显然,徐嘉式信不过吏部考试,又是让卫央免考又是延期,还促成皇帝主考……
燕绥心中快速盘算,猜出一个对象:“薛槐控制吏部考试作假?”
还未及徐嘉式回答,他又联想到:“你负伤也是他动的手脚?”
暗色中沉默被拉长,像一根极细极浅的弦绷到极限,噌的一下断裂。
“是心口,差一寸陛下就可彻底眼不见心不烦了。真可惜,是吧?”
燕绥心脏在胸腔里震荡摇晃:“你疯了,这么重的伤还日夜不停骑马赶回来!让你养伤,没两天又出来瞎晃!滚,连夜开宫门滚出去——”
话未说完,燕绥便被揽进怀抱,感受到胸腔里闷响的笑声。
“陛下亲身体会过臣已无大碍了。今年还未春蒐,既然四月十五不用考试,臣便伴驾去围场。”
说到春蒐,幻梦和旧忆一起涌来,燕绥让酒气熏得眼酸,垂眸:“朕学会骑马了。不许再拍御马屁股,吓不住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