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之下,燕绥甚至忘了自称朕。

“喏,在这。”徐嘉式一手揽着燕绥瘦腰,一手虚握成拳凑近他右眼,指缝漏出绿幽幽的荧光,像是九天渺远星耀嵌入凡人血肉之躯。

燕绥心尖颤了颤,醉酒似的头脑恍惚,定睛看清是有只萤火虫在掌心四处碰壁。

“这是星光么?谁家看星星只看一只?”燕绥努力使嗓音平稳,听不出颤抖。

徐嘉式松手,困晕了的萤火虫原地转两圈后起飞,载着荧光消失在暗夜天际。

“看似却不是,疑真而觉伪。世事大多如此。”徐嘉式在皇帝衣摆上擦了擦手,“陛下,臣等了几日,你还没觉察过来。把恨臣怨臣的时间腾些出来动脑子,皇位坐得会更有底气些。”

又是冷嘲热讽。

燕绥抿唇,恼怒之前先思考了一遍他所说的话,满心疑惑不解:“觉察什么?你还有什么瞒着朕?”

“臣从未欺瞒陛下,只是陛下熟视无睹。”

“少编排朕,快说。”

“还是江州相关。”徐嘉式有一下没一下拨动燕绥左耳耳垂,小小的耳洞红肿消退了,“陛下反应过来江州贪腐,寄希望于卫央肃清官场,态度可嘉。但孤木难支,一个出身庶族的卫央,连皮带肉还不够江州地方塞牙缝的。”

“朕决意吏部考试后选能者赴任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