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皱眉:“胡说什么,摄政王对你还不够好吗?”

“好得过头了。”燕植包子脸像苦瓜馅的,“皇叔,我本来就不是读书学习的料,那些师傅我也是真的不喜欢,赶走就赶走了。但是摄政王说他要和我一起受您的教导,我怎么能忤逆我最敬爱的皇叔呢!又哪敢和摄政王做同学……呜呜,我好怕,我可怎么活得下去啊……皇叔……”

燕绥偏头不让小胖子鼻涕蹭脸上:“终于图穷匕见了,进宫就为了这个吧。不读书绝对不行。文渊阁已经打理出来了,以后每逢三六九进宫,朕给你讲课。”

“别啊!皇叔,我的好皇叔!”燕植抱着燕绥胳膊晃动不止,“咱们是亲叔侄啊!应该一致对外啊!你好我也好!”

“怎么个一致对外法?”

“皇叔你想啊,摄政王揪着我读书拉您陪绑,管我就算了,凭什么让您也受累呀!要是我不在京城了,您不是也跟着解脱了吗?吴王爷爷要去吴州,永州就挨着吴州呀,永州的鱼可好吃了——皇叔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封地的话,我还去吴王府,在吴州保证乖乖的!”

“消息挺灵通,想的挺美。”燕绥屈指在侄子脑门上一敲,“吴王就是躲你才去吴州,你还想追过去,饶了他老人家吧。好了,别的事或许可以依你,读书的事没得谈。宫门落钥了,就在潜用殿偏殿睡一晚吧,明早回去。以后记得守规矩,夜里不能在宫里留宿……”

冷月幽幽照着宫墙琉璃瓦,缺乏温度和欢愉。

从前觉得冷宫是世上最孤单之处,但现在晓得,荣华深处才是孤家寡人。

燕绥不自主地叹息,抬手揉揉侄子脑袋:“宫里没什么好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叔叔再好说话,到这份上也没价钱好讲了。燕植叉腰撅嘴:“皇叔只逮着我管,怎么不管管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