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文采斐然,及第诗作得精彩,朕就是想收藏,摄政王连这都不许么?管得真宽。”燕绥抬头,“可惜啊,摄政王能贬卫卿的官,贬不了他的诗才。终有一日,卫央会绩优回京,届时,朕还要收藏他许多诗词,摆满御书房,摄政王怕是撕不过来!”

“那也得他有命写诗才行。”徐嘉式绕过桌案,攥住燕绥手腕将其拉起,自己坐了圈椅,把燕绥按在自己膝头。

“你要是敢动他,朕饶不了你!”燕绥抽手不得,手腕被攥出红痕。

“陛下怎么个不饶法?像前几日那样脱力了还咬着臣不放吗?”徐嘉式一手揽住燕绥腰身,一手捏着奏折轻抬其下巴,“陛下最好别乱动,毕竟臣是时时刻刻心里只想着那事的。御书房重地,弄乱了弄脏了也不好让旁人进来打扫。”

燕绥坐在了不该坐的地方,周身都僵硬,怕压醒了什么,果然乖乖一动不动,只能颤抖着嗓音道:“这是朕的位子!”

“臣没说不是。陛下体谅体谅吧,臣负伤不能久站。”徐嘉式揭开奏折封套,一芽已经干瘪的野草滑落。

燕绥目光追随而去,下一瞬,那枯草便被拾起来,纤细的茎干穿进了他左边耳孔——小时候他体弱,照顾他的嬷嬷怕养不活,用老家的法子给他扎了左边耳孔穿女孩的衣服养着,直到十岁身体健康了才不穿女装不戴耳饰。但耳洞没有愈合,每回生病更会红肿发疼,用了许多药也不好。

宽大的掌心和指腹都因练武长着薄茧,擦过耳垂时微痒,干燥的草茎有种特殊的清香,嗅觉触觉双重作用引得皮肤颤栗。

燕绥绷着身子不敢动,徐嘉式松手后他才摸上去。

野草穿过耳洞,在耳垂处打了个粗糙的结。

燕绥脸上发烫,瞪徐嘉式:“从古至今,给皇帝插草标的,你是第一个。朕会一辈子记得今日你对朕做的一切!”

徐嘉式目光落在燕绥耳垂上出神,余光里燕绥双唇张合,他喉结上下滚了滚:“陛下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