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被先帝厌弃的皇子,有什么资格打仁宗心爱的嫡长子。
燕植在燕绥抬手同时闭眼,但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睁开一只眼见皇叔没有横眉怒视,心里一松,咧开嘴角转头便跑,却迎头撞上摄政王伟岸身躯。
这一撞抵得不轻,燕植往后弹了几步,好在燕绥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跑什么?选好太傅了?”徐嘉式看一眼自己腰间沾染的墨痕皱眉,再看燕绥,龙袍上亦是墨迹斑斑,“陛下,原来今日吏部考试,不考文章改考绘画了?还是泼墨山水画。”
燕绥本就身形瘦弱,接燕植一把差点让他撞翻,又被徐嘉式言语嘲讽,脸色难看。
姓徐的不是说养伤吗?才三天就又出来耀武扬威,大概根本没受伤,把欺君当涮嘴玩。
燕植一听见摄政王说话便蔫了,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缩在燕绥怀里,大气都不敢出。
“摄政王来得好巧啊。”燕绥揪着燕植耳朵把人提到身后,“想是手足同心,挂念永安王得紧,养伤中也不忘亲自来为净芸择选太傅。拳拳爱护之心,实在令朕这个皇叔自觉愧疚不称职。”
寥寥数语,是从皇帝牙缝里挤出的。在场的进士们,协考官吏们,以及随身伺候皇帝的内监都垂首噤声。
大家这时候才记起来,皇帝虽然比摄政王小十岁,辈份却更高。
虽说只是八竿子打不上的远房表亲,按理算起来皇帝所言确实不错。摄政王和永安王是同辈的,陛下是长辈。
但在摄政王面前端长辈派头,能得什么好处?